第二天早上，成果果就背上她的旅行包回老家了。

    乡下的空气很好，奶奶居住的村子叫二桥村，说是村子，其实一排过去也就不到十户人家，奶奶家又和其他三户人家连在一块儿，都是些处的不错的邻里。

    家门口是条路，从小时候的泥巴路变成了现在的水泥路，再往前是一条不宽也不深的河，从清澈渐渐变得浑浊，然后就是无比广阔的农田，虽然谈不上万亩良田，但那是成果果小时候经常与周围的孩子一起奔跑玩耍的地方，只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再不会像从前那样疯了。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奶奶！”成果果看到奶奶正坐在前后通风的客厅里戴着老花眼镜在缝补衣服，“我回来啦！”

    果奶抬了抬眼，定了定神，一下子变得喜笑颜开，赶忙起身开门欢迎：“狗狗回来啦，快点儿让奶奶看看，哎哟，还好没瘦！”果果在无锡方言里听起来就像狗狗，这也是成果果id为犬扫六合的原因之一。

    “哈，没瘦，没瘦……”这半个月来除了吃喝就是玩，高三受苦掉下去的肉，一下子全回来了，“您一个人在家别省，该吃吃该喝喝，空调别舍不得开……”

    “好嘞。”老人家跟成果果聊了一会儿后，就去换上了雨靴，背上了药水桶准备下田处理杂草了，“趁着早上不热，我先去一下田里……”

    成果果走到房间里，打开电脑准备去b站学习如何去制作视频了，毕竟是自己的事儿，老是麻烦自家的小姐妹，总是说不太过去的。

    “靠，有完没完了？”成果果发现她转伊婷的视频下面又是那些p家军，“嫂夫人嫂夫人，嫂你妹啊嫂夫人！”她感觉像是在大街上被群小混混调戏了一样难受，她可还是个涉世未深的黄花大闺女呢，再这样子搞下去真没人要了。

    然后成果果真的不说脏字的狠狠怼了回去，警告了还在评论区说的直接拉黑，一点不惯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哈，算了，不去想了。

    一直学到中午，有那么些闷热感后，成果果才起身打开了空调，坐回床上，又不知道干什么了。

    “歪？伊伊啊……”成果果还是决定找点儿事做，所以打了个视频电话给伊婷，“做主播，有没有些注意事宜啊？”

    伊婷正坐在电脑前喝着红茶，吃着饭后甜点，看着……相声呢，能够再次看到成果果，她真的很开心：“新人主播的话，有些长处，有点素质，不口吐芬芳就好，你要是稍微说了两个粗俗的词汇，可没人会觉得很正常，觉得你可爱，直接就加入黑名单了，那如果换做他们的偶像爱豆呢？他们一定会说，哇哦，好可爱，很正常嘛。现在的人有多双标，你也是知道的。”

    “可我觉得确实挺正常的呀，人之常情嘛。”

    “我也觉得很正常啊，人生气了需要发泄，对亲密的人更袒护些，可你一旦说错了什么，哪怕是像果果你这样有点粉丝基础的，后面不断的会有人拿出来说事儿，烦的很。”这也是伊婷不喜这行的原因之一，顶烦被别人评头论足，“果果你现在应该算是不温不火吧，我觉得你可以创个粉丝群什么的，开播了才不会冷清。”

    “有道理诶。”

    “到时候拉我。”伊婷好像听到她妈在喊她，“果果，我先挂了哈，我妈估计又要喊我逛街去了，看来这是她唯一的乐趣了，诶，我看到时候能不能忽悠她几套化妆品……”

    “哈哈，阿姨可是大学老师，哪能让你给忽悠了。”成果果见过伊婷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乍一看还以为跟伊婷是姐妹呢，算是教师行业的一股清流，时尚的弄潮儿，“拜拜。”

    成果果到各个平台发布了粉丝群号，在一家名为“爱直播”的平台开了个账号。

    果然，刚一开播就有很多人，成果果自然是心情大好。

    “嗯，这位叫‘channel’的朋友这声狗哥叫的我很开心呐。”成果果盯着刷的不算很快的弹幕，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跟他们唠嗑，“哇塞，谢谢你们送的礼物嗷。”

    过了几分钟后，原本正常的弹幕突然被一句话疯狂刷屏了：p家军驾到，嫂夫人好！

    虽然礼物一下子也变多了，但成果果却很不开心的皱起了眉，凡事都要有个度好吧？过分玩梗很让人烦的不知道吗？

    “哈哈，弹幕一直在刷一句话，我会觉得你们是被花钱雇来的水军的……”她谨记着伊婷的话，所以又重新面带微笑的回应着他们，“所以各位屁家军能告诉我你们的老大哪位嘛？”微笑当中带着些咬牙切齿，其中屁字尤为狠厉。

    然后没人鸟她，依旧自顾自的刷着，也许是有人说的，但是弹幕太快了。

    “那这句话有谁知道它的意思嘛？”成果果摄像头转到了手账上，毕竟自古弹幕出人才，他们当中总有人能解出来的吧，“亘古遥远的太阳系中藏匿着神秘的134340，大家都嘲笑它是个小胖子！所以它对谁都冷冰冰的！”

    无语：啥玩意儿，哪个神经病出的题？

    粗莓：这是啥解密游戏嘛？狗哥明示一下。

    猕hotel：那些p家军快滚好嘛？烦死了，怎么也跟着刷这句话了？

    本来成果果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的，没人理解那就……咦？刚刚刷过去个什么……

    她努力的往上划了划，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慢慢的读了出来：“它的编号是134340，在太阳系中它的质量排第二，所以叫它小胖子，它的表面温度很低，所以说它对谁都冷冰冰的，它就是……冥王星！”

    成果果感觉心脏紧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一呼百应的强大号召力，就他那阴阳怪气的性格？别搞笑了，应该只是个相同id的人罢了。

    “好的，感谢pluto做出的解答。”成果果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读了过去，结果弹幕全体刷“哈哈哈，散装英语”，这让她很尴尬，哼，怎么的？不会读不行啊？

    但自己丢的面子还是要自己去拿回来的，于是她就悄咪咪的搜了一下pluto……

    本只想搜一搜发音来着的，没想到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啧，pluto的意思就是冥王星啊？有点巧哈？她的视线往下移，pluto，b站人气up主，他所制作的关于lol以及王者荣耀的精彩集锦给观众们带来了非一般的视觉饕餮盛宴！他从未露过脸，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冥王星，象征着神秘、毁灭！

    “啧，咋这么多形容词……”成果果碎碎念道，“不过游戏狂魔这一点倒跟他很像，可他什么时候成了人气up主了？”

    怎么想他都跟那些阳光、逗比、贼厉害的大up主差十万八千里啊。

    正当她一脸疑惑的时候，弹幕又开始刷屏了：冥王星！万古长存！

    “我去，好大的阵仗！”成果果怀疑她是不是被邪教组织盯上了，难道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是真的？

    “感谢pluto的大火箭！”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有钱拿得了呗，于是她把pluto给设为了房管，“谢谢p总！兄弟们，刷起来！”

    pluto退出了直播间，疯狂留给了他们。

    成果果的直播间一度冲上了人气第一，而犬扫六合也逐渐被传开，被一部分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