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也拿出其他的样子，有个科长着急的开口：
    “哎呀，快别打开了，一会儿弄脏了，装不回去了。”
    “这些是带过来的样品，就是想让你们帮忙体验的，家里有孩子的，不管是自己家的，还是亲戚家的，拿回去试试，穿得不舒服的和我说。”
    她这也算是变相的送礼了，这时候买衣服还要票呢，有钱没票的很多。
    现在孩子多，谁家没几个孩子，那些科长不置可否地开口。
    “白……厂长，你这么好的衣服送我们多可惜。”
    “说什么呢！再好的衣服也得人来衬呀。”
    一个女科长，拿着手里的一套冬季的套装，轻轻的摸着：
    “这小衣服我是真的爱不释手，要不我给你钱吧。”
    “别呀，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这衣服和大楼里的童装质量比起来如何。”
    “这衣服走线可工整多了，样子也新颖，我保证，只要挂出去，肯定被抢购一空。”
    销售科的科长拿着条小裙子不停地翻看着。
    “那王科长，你看能让我们的衣服进柜台吗？我也想让更多孩子穿上这种高质量的衣服。”
    “哎呀，你早说要进柜台呀，我现在就给你写条子。”
    说着话，王科长就低头写条，然后风风火火地拿了两件衣服出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个四五十岁的领导。
    那领导拿起衣服检查。
    “女娃娃，你这衣服每件质量都这样吗？”
    “当然，我们厂子有专门的质检部门，我也不瞒您，衣服等级也都是有划分的，残次品绝对不会出厂。”
    “你们若是能保证质量，我可以做主和你签订供货合同。”
    “口说无凭，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您参观下我们的厂子。”
    “现在……可以吗？”
    领导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他们现在供货都是职员去厂子里订货的，习惯了眼见为实。
    “那咱们现在就走？”
    白婉清拉着王科长和王科长的领导直奔自己的服装厂。
    到了厂子门口，保安过来询问登记了身份，还让人将工作证件押在了保安室。
    “是这样，我们这里的管理都是按照食品厂那边的要求执行的，入口的东西马虎不得，衣服也是，每天都穿的东西，安全也很重要。”
    领导开始还觉得一个小厂子这么麻烦，这会儿倒是接受了。
    进了厂子，让他眼前一亮。
    这里种了很多树，厂区也用水泥铺上了。
    整个厂区干净整洁。
    到了厂房，厂房虽然是旧的，但是都进行了加固处理，门口还贴了禁止吸烟等几个大字。
    公告栏上写着几条进厂的规定。
    其中就有不能携带外物进厂房，进去后在更衣室消毒，换工作服，然后还得按要求戴口罩。
    二人由厂区负责人经历了这个过程。
    等进到厂房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线头棉絮纷飞的场景。
    除了机器的嗡嗡声，几乎没有人说话聊天，只有一个巡查的组长来回检查做工。
    哪里有人嗑瓜子，抽烟聊天的。
    工人们完全没有国营厂子里懒散怠工的样子。
    他们来得不早了，刚好赶上交接班的时间。
    “这才四点就下班了？”
    王科长有些疑惑。
    “这边实行三班倒的政策。”
    “三班倒？那是不是挣得就少了？”
    白婉清笑笑走到了一个工人跟前：“你上个月拿了多少工资？”
    “我上个月婆婆生病，请了半个月的病假，补回来五个班，所以没有全勤奖，底薪加上计件工资拿了六十四块钱。”
    “请假了还能拿这么多？”
    “这不算多的，上个月有人拿了全勤，还有合格件数最多的奖励，拿了一百多块呢。”
    说话的妇女也不晓得来人是谁，反正领导让说什么她说什么就可以。
    “哎呀，那你们这里可真不错，我都有点羡慕了。”
    那妇女笑了笑，柔声说：“来我们这里可是有面试的，只有技术过关的人才招收，学徒进来试工，不合格会被刷下去的。”
    那二人眼睛都听直了。
    等到参观完厂房，白婉清带他们去了质检部门。
    进去后，这里人少，但是，是四班倒，因为工作强度大。
    货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刚刚交接班工人完成的衣服，架子上都有名字。
    也就是说不合格的衣服当天就会被筛选出来。
    我再带您去仓库看看。
    进了仓库才发现这里做了通风处理，甚至比厂房还要干净。
    衣服也都整整齐齐，根本没有堆在地上。
    回到周舟办公室的时候，周舟热情地给领导倒水。
    “感谢您二位大驾光临，有不妥的地方及时指正，我们一定认真听取。”
    “哪里哪里，你们这里让我开了眼界，我还要像你们这里学习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直聊到了天黑，二位还舍不得走。
    “你明天去我那里签订供货合同吧，你们手续都符合规定吧？”
    “符合的，那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等送走了人，白婉清坐在沙发上休息，看着高尚笑眯眯地开口：
    “怎么样，感觉自己能胜任销售工作吗？”
    “我喜欢与人打交道，我想试试。”
    “不觉得自己学的金融知识屈才了吗？”
    “不！不！我觉得人和人的交往更有意思。”
    “不错，我偷偷告诉你，以后的企业发展趋势，最吃香的两个部门，除了财务，就是销售，老板都不行！”
    周舟笑得不行，他晓得白婉清能忽悠人，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室友，和自己一样被她忽悠了。
    是谁当初打着包票说白婉清肯定有问题，绝对是在诓骗他的，结果轮到自己半天就沦陷了。
    “让你说的，我都想去做销售了。”
    “你可不行，你就是我的ceo，没有你，我还怎么做甩手掌柜。”
    周舟对白婉清的坦诚已经见怪不怪了，高尚却很惊讶，还有这样实诚的人呀。
    合同签订得很顺利，白婉清找了郑杰，让他将第一批货送了过去。
    让白婉清没想到的是，这批货没两天就销售一空。
    “白厂长呀，你行行好，赶紧补货吧，那些顾客天天来问。”
    见此情景，周舟也放心了，放开了生产。
    现在愁的是原料供应了。
    这种事她自然是扔给周舟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