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总归只有我一人
热切又惊喜的声音在言之耳边出现。
言之呆呆地透过车窗看向女人,原来竟是已经抵达了司家。
“柳阿姨。”
抱着盒子下车,言之暂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封锁在脑中一隅。
她的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笑容,然后便伸出手欲将盒子交给柳悠仪。
柳悠仪原想就这么接过来,但是看着自家儿子的小动作,她伸手接的动作变成了将盒子打开。
“好!”
虽说柳家是书香门第,不过可惜,柳悠仪就不是舞文弄墨的那块料,
这不,一个“好”字就是她的全部评价了。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个玉制佛像,浑然天成,足以看出雕刻者的功底。
饶是见惯了精美器玉的言之也不由得被佛像吸引,眼睛里更是流露出惊艳之色。
也正是这时,她也才知道穆阳的玉器店,除了陈列展示物品之外,更加珍贵的就是他的雕刻技艺。
——难怪穆阳那般不舍,若是这样的作品出自她手,想必,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将其交给别人吧。
视线追随着柳悠仪手中的佛像。
佛像通体晶莹,神态生动,光线透过,甚至能感觉到佛像似有似无的笑意。
神圣、庄严。
“这样,言言你替我将盒子送进屋内,我和阿禹说几句话。”
柳悠仪神情严肃,看着司禹,一副“严肃”的表情。
就像是要训话一般。
见状,言之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不放心地和司禹对视一眼,在他宽慰的目光中,言之这才应下了柳悠仪的要求。
言之转身朝屋内走去,而柳悠仪此时一副颇为炫耀的样子对着司禹挑眉。
直到言之进屋,两人这才放开了说。
“臭小子,看来你这是有进展了?”
“必然。”
司禹看着言之离去的方向,声音里尽是温柔缱绻。
“咦~”
柳悠仪肉麻地打了个颤,“心眼真多,想留人你就直接说,拐弯抹角的。”
对于自家儿子的小私心,柳悠仪直接开麦吐槽。
想当年她谈恋爱,那可是直来直去。
要是司梁当初整出这么些弯弯绕绕,怕也就是不会有司禹了。
“柳女士,我要是能直接说还需要借别人的名义?”
司禹不禁苦笑,他比任何人都想直接将自己的情意传达。
但是他和言之都不属于这个时代,在言国时他们还是君臣,这让他如何敢?
现在言之好不容易在逐渐意识到他与旁人的不同,若是他直接a上去,怕是言之也会将他推得更远吧。
“慢慢来吧,总归现在只有我一人。”
——也只能,有我一人。
司禹一阵轻叹,说出的话让柳悠仪心生鄙视。
但泼冷水的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二十八年了,好不容易自家儿子对女孩动心。
她要是打击到司禹,万一……
柳悠仪一个激灵,赶紧将这个可能性从脑中删除。
——没有万一,言言必定会成为她的儿媳妇。
司禹压制住内心的阴郁,进屋时,面上已经带了三分淡淡的愁绪。
柳悠仪一愣:这是哪一出?没有对戏,我很慌……算了,沉默,沉默就好了。
于是,柳悠仪自进屋后也没再多言。
坐在司梁的身侧,当真有了几分大家闺秀气质。
而言之,则是在看到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僵硬地朝司禹递了一记眼神。
司禹暗自好奇——二老这是说了什么,竟然让言言迷茫无措?
选择无视,司禹微微低下的头多了一分垂头丧气。
“小言,奶奶知道明天你和阿禹都要进组拍戏。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明早你俩一起去,好吗?”
言之的内心深处,似有巨浪在奔涌。
心中的挣扎被逐渐冲刷,阵阵涟漪也被荡平。
尽管如此,她的面上仍然是平静一片。
生平第一次,言之找了借口,
“可能不行,实验室那边让我回去。”
司禹的奶奶将信将疑,并用腿推了推身旁的老伴。
“这样啊,那当然还是得以学业为重,嘶~”
司老家主笑容和善,他看着言之的眼神充满了赞许之色,说出的话也是为了言之考虑。
可惜,木头就是木头,不得不说木头这一属性也是会遗传的。
司老家主是这样,现任家主司梁也是这样。
柳悠仪同情地看了司老家主一眼——司家的男人果然都是没有地位的。
“谢谢司爷爷的理解,所以我……”
“既然这样,阿禹你必须送言言,知道吗?”
见言之找到机会离开,司奶奶心中不忿,于是又一次掐了一把坏她好事的老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用!
司奶奶很是遗憾没能将言之留下小住一晚,为此她直勾勾地盯着司禹,希望司禹能领会到她的意思。
——把握机会,给我独处!懂不懂?
司禹眸光闪动,奶奶暗示他的意思,也就是他的心之所想。
“好。”
终于,在多番拉扯之下,言之总算是离开了司家这个“狼窝”。
“禹安,你的奶奶她……”
说到这里,言之一个停顿。
对于刚才的事情,司禹并未知道全部,她也不好意思再复述一遍。
“嗯?奶奶她怎么?”
既然言之没有明说,司禹也装作不懂。
他带着疑问的口吻询问道,实则对于言之的想法,他大抵猜到了七八分。
自家奶奶,他哪能不了解?
柳女士对比她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很热情。”
思索半晌,言之这才以“热情”二字概括。
——岂止热情能概括得了的?按照司奶奶的逻辑,她甚至都应该和禹安商量婚事了。
婚事……
想到这个词以及和司奶奶见面后,她三两句提到的“结婚”一事。
言之用余光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司禹,而后赶紧不自然地偏头,心中不停地默念:
这是国师,这是国师。
司禹感应到这暗戳戳的注视,心情大好。
嘴角毫不掩饰地向上扬起,一双眸子温柔地快要溺出水来。
“言言,你如果累的话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司禹“以为”(装的)言之有些疲惫,于是他关切出声。
而言之,则是听到这话之后一愣,但仍然应下了。
“好。”
看着言之将双眼合上,趁着车停,司禹这才光明正大的用目光描摹着言之的面部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