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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那首童谣

    穿越了宇宙洪荒,凝炼了天地玄黄,纵使摆脱了那六道轮回,也难逃那天地动荡。

    这是一片名为浮屠的大陆。茫茫宇宙里,不知飘荡了多少岁月。如今,它也迎来了灭亡。

    这是浮屠大陆最高的一座山,也是这个大陆最繁华之地。更是这片大陆的圣地,其山名为涅槃。

    涅槃山上云雾缭绕,奇珍异兽数之不尽。围山而建的是一个个仙家洞府。当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生小。”

    涅槃之上,是为凌云。凌云之大,不知其几万里也。遂有:“既生凌云志,乃敢与天齐。”

    而凌云城有一主殿就名为齐天。主殿中,一大群人齐聚着。有百年难遇的修仙奇才,有修为通天的白发老者,更有浮屠大陆的主宰者慕容道宫。

    “众位道友,生死存亡之际。望早做决定。浮屠大陆源气枯竭,分崩离析不过百年之间。亿万生灵的性命全在各位一念之间。”慕容道宫忧心说道。”

    “主宰,我等知晓事态紧急。可,门下天赋异禀者皆属亲系。是否还有其他办法。”白发老者无奈道。

    “糊涂,以区区百人与亿万生灵相提并论。”此言一出,天地变色。滚滚惊雷,“天”怒了。

    “既如此,那便依主宰所言。”

    哪怕此屋皆是当世最强者,面对主宰,也只得伏首。

    “诸位可愿意?”

    “我等同意。”

    “我等也同意。”

    “既如此,便开始吧。慕容云,和他们讲讲吧。”

    “是,父亲。”

    想毕大家也听到了,浮屠大陆要完了。我等任务是前往苍蓝古界,打开通天古道。

    然苍蓝古界有界力守护,我等需合道兵解化为凡人才有一丝可能穿过。

    而这丝可能还是用着整个屋子的人血祭换来的。其中还包括我的父亲——慕容道宫。

    此行九死一生,关系到浮屠界的未来各位需谨记这两句箴言:

    “血雨惊世万物枯,

    源始缘起九泉出。

    若非苍蓝本源现,

    合道兵解一边空。”

    “开始吧!”慕容道宫以双手合于胸前,缓缓拉开嘴里低喝:“吾以主宰之境,号令本源之灵气,星域启。”

    一道光门缓缓拉开,光门之中星空璀璨,星图万千。

    大殿之上白发老者低喝一声:“吾以人族鲜血为引,点亮星图,为你等指引方向。”

    说完爆裂开来,化为一道血光涌进星图之中。星光流转一道血线开始连接星图。

    血线一顿,显然后继无力。其余人微微一叹,皆爆裂开来。血光澎湃犹如拥有生命,穿过茫茫宇宙,跨越浩瀚星海,一路前往。

    没有人愿意死去,然苟活百年,却不如为后人搏个生机。

    片刻之后,一个蔚蓝色的星球出现在星图之上。

    星球之外仿佛拥有无形屏障,将血光隔绝。

    慕容道宫微微点头。接下来该自己了。低呼:“以身化道,道气长存。”

    瞬间化为一道血光涌入星图,将蔚蓝色星球包裹。

    与此同时,浮屠大陆之上一时风云涌动,大地为之龟裂。雷声咆哮之中天色骤然暗淡。

    突然之间,天空飘下一场血雨。世人皆惊,又有主宰陨落?血雨之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悲鸣。

    慕容云等人不再迟疑,纷纷踏入星门之中。

    靠近星球的一瞬间,大部分人皆化为飞灰。渺渺数十人化为婴儿向着不知名的地方掉落。

    而此刻,谁也不知道,充满血色的齐天殿内,一道虚幻的人影微微闪烁。

    ……

    岁月流转,匆匆而过,地球之上,眨眼之间已是十年。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小燕子穿花衣……”

    漆黑山洞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阵稚嫩的呢喃声。

    寂静的空间里声音空荡荡的回响,很是微弱。预示着主人的疲惫不堪。

    吱嘎一声开门声响起,刺眼的灯光随即而来。

    灯光打破了黑暗,也打断了那断断续续的童谣之声。

    山洞里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被铁链束缚。瘦弱不堪,浑身脏兮兮的蜷缩在角落的小床上。

    唯双臂干净白皙,而这所谓的白,却是全然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充满病态。

    伴随着铁链碰撞声,角落处的男孩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刺眼的灯光。

    “他们……又来了,多久了?一年还是两年?身体似乎越来越沉……小萱真的是你出卖了我吗?可是除了你,我再也没告诉过别人我是“天选者”的事!

    男孩心里想着左手无意识的滑过床侧石壁上一道道划痕。

    “老九,这样会不会有些残忍?”山洞口破旧的木门前,两道身影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帽子。

    碰!关门声响起。“残忍?你没听首领说吗?他们已经变异了,是异种。我知道你的孩子和他年纪差不多,不忍心。所以待会儿让我来吧。还有,收起你的慈悲心,如果你还想你的老婆孩子活命的话……”

    说话间两人朝着角落而去,来到角落后粗暴的拉扯着铁链拽过男孩。

    一边自顾自的说着:“1528你可得多坚持一段时间啊,毕竟整个基地。天选者样本可就你一个人。嘿嘿,还多亏了你妹妹。不然到哪儿去找天选者。”

    说着熟练的打开药箱,拿出手术刀。简单的清洗消毒,对着男孩手腕划去。

    男孩一把抓住男人拿刀的手,偏过头失神的望着男人:“真……真的是她出卖我?”

    声音沙哑,微微有些颤抖的问道。

    老九瞟了一眼男孩脚腕不远处磨平不少的铁链。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还能有假?茫茫人海里你真以为这么巧?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就算你逃出了这里,一个孤儿的你又能到哪里去?在这里最起码饿不死……”

    说着刀锋划过血肉,切开血管。一抹嫣红蔓延而开……

    男孩手指下意识的抽动。双目无神的盯着洞顶,一时间眼中似乎少了点东西。或许那东西叫做希望吧。

    同行的男子背过身去,一时百感交集。刚加入时首领是怎么说的:“为了拯救世界,拯救人类,寻找灵气的本质……为了所有孩子们的未来。”

    可现在,这一间间石室里囚禁着的人。有少女、老人、男人,甚至还有孩子。

    他们又是谁的子女、父母?

    我……是不是做错了?

    老九看着血液顺着手指滑落,流进玻璃瓶里,溅起一朵朵血色玫瑰。

    抬头瞄了眼麻木的男孩心想道:“身死莫过于心衰!”桀桀!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就算死了尸体也还有研究价值。

    老九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这批灵血,觉醒药剂的研究又能加快不少了。”

    啧啧!觉醒者——掌握灵气的人、掌握力量的人。力量,我也需要力量。哪怕不如天选者,觉醒者也比普通人强太多。

    心里想着,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直勾勾的看着那一片片的血色玫瑰,双眼的炙热愈加浓烈了几分。

    同行男子回过头看着麻木男孩,瘦小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几乎遍布了整个小臂。

    这正是这些年来他们的杰作,眼里闪过一丝不忍道:“老九,我觉得我们真的做错了。”

    “错了?那我问你,死一个人能救十人你救不救?”

    老十摇了摇头。

    老九握着拳继续说道:“死一人而救百人你救吗?”

    老十愣住。

    “那死一人而救万人呢?而这万人中还有你自己的老婆孩子。”

    不等老十答话,继续道:“别天真了,我们没错,是这个世界的错。”

    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没说,这见鬼的世界只有力量才是依靠。而觉醒药剂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自从见过首领轻飘飘的一挥手就将十多米高的魔狼化为灰烬后。他就对灵力着迷了,不,是入魔了!

    回过神看着叶南手腕处的血液明显变小。气急败坏道:“妈的,这得等到什么时候。这变异人的恢复能力也太强了。”

    说着刀光一闪,便又加了两道血痕。

    血液喷涌而出,顺着手指跌进瓶里。

    洞顶开始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爸爸、妈妈,是你们来接我了吗?我……想家了……我想你们了。

    眼睛缓缓合拢,一颗晶莹随着眼角滑落。

    血液滴答声中,意识逐渐下沉……

    “南儿,南儿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天远者。一定不要,无论任何人。哪怕是小萱也不要说……”

    “娘!为什么啊?可是……”

    画面如镜子骤然破碎,碎片印着叶南不知所措的小脸缓缓消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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