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明粲然一笑，“你老婆也不错啊，温柔善良，不仅是设计师，还是工作室的负责人。”
    焦恩冷着脸问：“这就是你查到的东西？”
    “不。”王向明看着焦恩，“你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吗？”
    焦恩没有接话茬，眼眸射出锋利的冷光。
    王向明很满意焦恩的反应，起码不是父子情深的苦情大戏。
    “我不仅查清了你父亲是谁，还查清了是谁杀了你母亲！”王向明不着急说出答案。
    既为了吊焦恩胃口，也为了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焦恩一点都不急躁，他知道王向明一定会说出来的，否则不会约自己。
    他不确定王向明葫芦里什么药，或许是想借此要挟自己。
    焦恩对王向明，是绝对不信任的。
    “杀我母亲的凶手早已关进了监狱！”焦恩平静地说。
    “不，他没有！”王向明断然否决，“你曾经是刑警，我相信你已经翻阅过案宗和判决书。以你刑警的知识和儿子的认知，难道就没有发现可疑吗？”
    焦恩坐直身子，“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不急！警方和法院认定的凶手叫做石书春，他是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你当初应该去监狱见一见他，刑警的眼睛很毒，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坏人。”
    焦恩握紧拳头，有些生气，“你是觉得警方和法院合起伙来陷害他？”
    王向明摇摇头，语气平静：“不是，石书春是最大嫌疑人，刑警收集完证据，由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审理，合法合规。
    只不过这是一个圈套，有人在后面操纵一切，并且成功了。一下子除掉了两个绊脚石，从此以后一飞冲天，无人能挡。”
    焦恩没来由一阵害怕，“石书春为什么不揭发他？”
    “石书春与人为善，一辈子都没有进过派出所，突然被诬陷为杀人凶手，使他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到了监狱才想明白究竟是谁害他。”
    “好了，别绕圈子！说吧，那个人是谁！”焦恩终于按捺不住。
    “伍常胜。”王向明淡淡地说。
    “呵呵！”焦恩忍不住发笑，目光变得凶狠，“你想挑拨离间是吧？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
    王向明不感到意外，抬手耸肩，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石书春在见义勇为颁奖会上请求重审案子，后来今日一线节目的记者采访了他，还原了案子的经过。你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王向明坦然正视焦恩的目光，焦恩眼神反而闪躲了。
    这是心虚的表现。
    王向明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既想当刑警，又想逃避这个案子，最后忘记了初衷，为非作歹。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信不信由你。这是金作的名片，希望对你有用。我要去接孩子和老婆，再会！”
    王向明丢下名片，拿着咖啡走了。
    “哎！”焦恩在后面叫住王向明，“你话还没说完！”
    “也是伍常胜。”王向明摆摆手，头也不回。
    焦恩的心口仿佛被重击了一下，太难了，他不知道如何抉择。
    王向明说得对，他是在逃避，他不敢接触这个案子是因为害怕知道真相。
    父亲是谁，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他都不想面对。
    ……
    当晚，金作发来微信：“伍常胜的表情阴晴不定，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同时，薛民传来了喜讯。由于资金的到位和人才的引入，以及导师的启发，还有薛民专利的基础下，机器人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薛民很兴奋，喜不自胜，“班长，经过不眠不休的奋战，原型机已经出来了。”
    “哦，是怎样的？”王向明先后总共投入了三十万，能够开花结果，那是最好不过的。
    “它是一台植牙机器人，能够适应成年人的植牙手术。通过机器人触觉精准提供需要植牙的位置并进行物理引导。
    上次你打电话给我，是我草率了，江大的博士生导师告诉我，必然是要细分市场的，你不可能研制出全知全能的医疗机器人。
    于是，我和团队商量，决定先从简单的开始，由浅入深，牙齿是体表器官，又血肉相连，用来积累经验是极好的。
    另外，我先前的研究，就是关于机器人在触觉方面的精准控制，因此做起来事半功倍。”
    “很好，很好！”王向明能够理解薛民的心情，就好像父亲见到孩子出生一样。
    薛民激动地说：“接下来是测试安全性和稳定性，寻找错误，以及不断改进。通过安全测试以后，是志愿者测试，往后是临床测试。”
    王向明笑问：“全部测试通过以后，是不是可以申请生产许可证了？”
    薛民像艺术家，才华横溢的作品出来就欣喜若狂。王向明像商人，期待作品能产生规模效益。
    “是的，但测试改进的时间肯定不会短，现在只是原型机阶段，至少要经过成千上万次，甚至十万次，才有可能推出市场。”
    “没事，我能等，公司成立几个月就有成果，已经很不错了。”王向明想了想，“还需要我做什么？”
    “钱，越多越好！”有了原型机，薛民的自信上来了，直截了当提需求。
    王向明挠了挠脑袋，“好，我来想办法！”
    挂断电话，王向明长舒一口气，抱着脑袋寻思。
    “怎么啦？”唐晰坐到他身边，一身粉色睡衣，体态迷人。
    王向明搂着她的肩膀，彼此靠在一起，“薛民做出原型机了，是植牙机器人，能适应成年人的植牙手术。”
    “这不是很好吗？”
    “的确很好。”王向明不可否认，“问题是缺钱，尽管投入了两百万，以及江大的科研经费，但依然不够，你知道向山民是完全没收入的。”
    “急吗？我有。”唐晰对王向明绝不含糊。
    王向明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我还有一百多万。”
    唐晰给出建议：“如果有产品的话，可以考虑a轮，引进战略投资者。”
    王向明眼睛一亮，a轮是一千万起步，顺利引进的话就不差钱了。
    王向明摸着下巴思索，眼眸流露出深谋远虑的光芒。
    唐晰把他的头放到大腿上，轻轻给他按摩，“别忘了天使投资人是做什么的，你把问题抛给他们就行！”
    王向明心领神会，放着两个大财主不用，简直是暴敛天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