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雪菲拍了拍放在旁边柱子上的榨汁机：“本军师以为，陛下需要的不是榨汁机啊，是榨汁姬！”
    这顿饭云暮雪吃得食不知味，眼珠子不断在瞟楚清峭的脸。
    楚清峭吃得莫名其妙，以为云暮雪在考验自己会不会和余雪菲勾勾搭搭呢，便正襟危坐，一顿饭下来和余雪菲连句话都没说。
    余雪菲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男女的样子，觉得好好玩啊。
    一个二十二，一个二十三，偏偏两人都能让余雪菲想起曾经的高中时期的样子，那时美好的青春，甜甜的青涩，暖暖的微甘。
    在这世道可太难得了。
    她很识相地没有多打扰，吃完午饭就果断告辞离去，给这对儿小可爱留点空间。
    云暮雪也没客气挽留，没把她直接丢出去就不错了……请这货来吃什么饭啊，吃得人心神不宁的，还不如请婆婆呢。
    她送余雪菲出了门，挂着一肚子的事儿，默默地进了厨房洗碗。
    身后抱来一双坚实的胳膊，云暮雪僵了一下，没有再如第一次那样下意识动肘子，静静地由他抱着。
    男女朋友了嘛。
    其实云暮雪挺喜欢这个姿势的，能感觉到楚清峭由衷的依恋和喜爱。
    楚清峭照旧把下巴挂在她肩膀上，柔声道：“怎么啦，总感觉你今天有点心事。”
    “没有啦。”云暮雪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道：“和男人躺一张床上，对本座冲击太大了不行吗，恶心死人了，一天浑浑噩噩的。”
    “至于嘛……”楚清峭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你担心这个，今晚还是睡回去就是了……本来就是应付老妈。”
    云暮雪确实打算今晚睡回去的，可听他主动这么说，反而有点不舒服，你留都不留一样啊！
    却听楚清峭续道：“楚清峭的肩窝是给雪雪准备的，随时等你来枕。”
    云暮雪的小小不舒服瞬间就没了，哼哼两下说道：“那你等着吧，谁爱枕谁枕，你想多了。”
    楚清峭也不以为忤，很是自然地亲了亲她的侧脸，继续抱着她。
    云暮雪觉得暖暖的，不想动，只想就这么像只猫咪一样靠在他身上，连洗碗的力气都懒得用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洗碗池前的窗户晒了进来，云暮雪嫌弃刺眼，微微偏过头，靠在他怀里。
    楚清峭却仿佛得到什么暗示似的，又继续俯首下来，尝试着轻轻碰上她的唇。
    云暮雪睫毛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午后阳光的厨房里，万籁俱寂，四下无声。只有小男女静静地拥吻，喘息声轻不可闻。
    两人的亲吻早已不是第一次，云暮雪甚至还主动去亲过他。
    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云暮雪觉得这次的亲吻很舒服。
    比那次初吻自己僵直紧张的时候舒服，也比后来那次自己忍不住去亲他而他懵然无措的时候舒服。
    午后暖暖，慵懒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他俯首亲热，她宛转相就。懒洋洋的温柔，懒洋洋的醉意，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晕乎乎的，只是感受着他的喜爱，只是品尝她的香甜。
    脑子放空着，有麻麻的电流微微窜着，有些什么在心底悸动着。
    两个人都有了一种想更加深入些的念头，却有些笨拙不得其法。楚清峭试图扣关，云暮雪松开了贝齿。
    然后楚清峭微微吃痛，闷哼一声，那种甜腻的气氛消失殆尽。
    两人都睁开了眼睛，神色都有些尴尬，脸上却带着些许笑意，楚清峭癞皮狗似的还想来一回，云暮雪垂首推开他说道：“好啦……差不多得了，碗还没洗。”
    “洗碗能算多大事？”
    “出去出去……就这样够了啊！唔唔唔……”
    唇被再度堵上，这次却没了之前的旖旎，楚清峭重重吻了一下，笑道：“我来洗。”
    云暮雪也不坚持，心头乱糟糟地出去了。
    被他亲着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好弱气啊，一点都不符合本座的风采。下次应该还是学上次才行，要本座来才对……
    可是菲菲说得好像也对，这样是不是撩得他火旺，却不负责灭啊？
    这种事情怎么会这么麻烦。
    云暮雪气鼓鼓地抱着小猪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剧里的男女也在亲亲，他们亲得一点都不好看。
    没我们好看。
    “砰！”“啊！没事没事，我不小心脱手了，太滑了。”
    云暮雪看了一眼厨房，又扭过头来看着电视发呆。
    过不多时，楚清峭快速处理了碗筷走了出来，直接挨着云暮雪边上坐了。
    云暮雪嫌弃地挪开半尺。
    楚清峭死皮赖脸地跟过来半尺。
    云暮雪怒目而视。
    楚清峭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云暮雪撇撇嘴，就靠在他肩头看电视。
    无声哑剧之后，云暮雪终于懒洋洋地打破沉默：“字码了多少？”
    楚清峭哭笑不得的说道：“群里都没你催得凶。”
    “因为一直觉得你在不务正业。”
    “你就是我的正业。”
    “少来这套。”云暮雪说道：“那书对我们不止是收入来源，你知道它有更重要的意义。不然你当我爱这么三天两头的催你吗……”
    “放心。”楚清峭笑道：“我码字现在很多时候是分心二用的，就像昨晚，你觉得我在跨界看直播，好像浪费了很多时间，其实全程在码字，今早存稿都出来了。早上走后，我自己一边锻炼一边码字,你和雪菲来的时候第二章都出来了,做饭的时候又码了半章……”
    码字萌新云暮雪有些羡慕的问道：“这么效率……一点都不卡的吗？”
    “卡啊，之前卡的阶段过去了，现在展开了不就有效率了，还能一直卡呢？”
    云暮雪想说我就一直卡,写一章要一天。
    我那还是现成的故事呢，真气人。
    果然就听楚清峭我说道：“最近群里没怎么骂我短小，倒是一直在催‘正文’了，你下一章啥时候出啊？”
    “那个……”云暮雪目光游移：“等会，这段电视看完就去码，今晚尽量……”
    楚清峭说道：“我找编辑申请了，以后你们的那些个自传会作为全订的福利番外。”
    云暮雪怔了怔说道：“没必要吧。”
    楚清峭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也是你的心血。”
    云暮雪懒懒地赖在他肩头沉默不语，心中甜甜的。
    他在乎这个，我的劳成果是吧。
    两人各自安静地看了十几秒电视，觉得一点都不好看，云暮雪终于不想看了，又懒懒地开口道：“你的隐身结合了空间之能？就是之前在楼道那儿的隐身？”
    “是啊。”楚清峭有点没面子的说道：“本来以为这种隐身相对高端，你现在法力见底了不一定能发现，结果还是没瞒过你……”
    “感知有异，又不是靠的法力，是神识，或者说灵觉，甚至是经验和警兆。”云暮雪笑了笑说道：“何况你那个隐身，初学乍练，气息不稳，空间晃荡，随便找个有经验的修士一看就知道有埋伏。高端是高端，将来大有可为，但目前这种初学阶段说不定会因为两种方式的运用而出现瑕疵。不过总的来说在遮蔽气息欺骗感知和遁入空间来说确实是遁入空间会更好更高端一些。”
    楚清峭笑道：“你虽不研究空间，感觉却比我妈还清楚似的。”
    云暮雪叹了口气说道：“十万年的经验……老实说，我喊她阿姨的时候，自己都有点鸡皮疙瘩……”
    楚清峭忍俊不禁。
    云暮雪气哼哼的道：“笑什么笑，还不是你乱写的十万年！你写十八年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喂，十八岁的云际宗宗主，九州最强者之一，虚仙大佬……这书没人看的。”
    “为什么没人看，我看别人写的几个月就可以，比你还红。”
    “人家是主角。”
    “我是女主角！”
    “好好好，是我写得烂。”楚清峭开宠。
    云暮雪直接耍不起性子了，只能哼唧唧地道：“理论上你的能力不是空间，但好像囊括了所有规则，这算是创世神的福利吗？所以你能用上空间能力……但你不是真正像你妈妈那样操控空间的，这些只能算是触类旁通。我估摸着，等你隐身的两种方法都熟练起来，才可能组合成那种高端的隐身。”
    楚清峭“嗯”了一声：“我现在感觉越发有谱了，尤其是感受了空间的运用之后。”
    “你还学了什么？”
    楚清峭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右手不知从哪一翻，凭空摸出了一个全新的小猪抱枕，粉嘟嘟的还戴了蝴蝶结，和此刻云暮雪手上那只看上去正好一对儿。
    楚清峭微笑道：“之前去偷袭你，本来是想给这个惊喜的，结果余雪菲在，没好意思拿出来。”
    云暮雪眼睛都看亮了：“哪来的小猪！呃，不是，芥子纳须弥？不对……你这是开辟一个自有空间啊？”
    楚清峭叹服：“确实厉害啊雪雪。”
    云暮雪目光闪闪：“随身空间？多大？我跟你说，我那屋子太小了，我住进来之后东西越加越多，现在好挤的感觉，你这空间拿来放杂物好不好？”
    楚清峭：“？？？”
    云暮雪：“……”
    两人一时都在卡壳。
    这tm是一代宗主见到随身空间后的第一思考？
    空气安静了好半晌，楚清峭才干咳道：“空间只有很小，和书包差不多，放点零食，放个匕首还行，别的算了……等我能力强点儿……”
    “所以你说越发有眉目了的意思，是这随身空间让你感受到了链接书中世界的那种‘拥有’之感以及‘俯瞰’之意？”
    “确实如此。”楚清峭神色有些严肃道：“这空间只是我的磨砺参考，你们那个世界就像是我的随身空间，只不过我现在无法掌控罢了。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书中世界如同我的随身空间一样，到了那时候，我才是真正的……创世神。”
    云暮雪从他肩头离开坐直，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一笑：“你本来就是。”
    楚清峭：“呃……”
    云暮雪露出一丝明显不熟练的妩媚的笑意，盈盈地挨了过来：“父神，这只小猪是打算在床上摆两只一样的，哄我一起睡的吗？”
    楚清峭口干舌燥。
    你这语气，这姿态，到底想我回答是还是不是？为什么我感觉回答是的话，你反而会变脸呢？
    楚清峭福至心灵，立刻道：“这就是送给你的，你想把它怎么摆，就怎么摆，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父神真是体贴女信徒呢……要什么报答呀？”
    楚清峭实在扛不住这种惊人的妩媚，总觉得这种时候根本不是回答问题的时候，是要a过去乱杀才对。但又感觉像个陷阱，真a过去很容易死……
    楚清峭还是没敢真a过去，往后躲了又躲，终于狼狈起身跑路：“我、我再去练练刚掌握的空间术法，然后码字……你、你且休息……”
    见楚清峭逃命一样跑路回房，云暮雪脸上那种别扭生疏的媚意消失，变得微笑眯眯的。
    她一手一只小猪，控制着两只小猪飞快靠近，“噗”地一声，两只小猪亲在了一起。
    云暮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其实在很早以前，云暮雪对小猪抱枕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是楚清峭自己原有的同款抱枕。
    在第一次想留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楚清峭吭哧吭哧整理了次卧，铺了床单枕头，又把自以为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新的备份可爱抱枕放在上面，妄图吸引云暮雪觉得这是可以住的……
    那时候云暮雪看着小猪抱枕，自认为没有这种童心，并无兴致。
    当然住还是住下了，那是为了认知世界，探索真实，可与抱枕没有半点关系。
    在那个时候，云暮雪从没想过，自己现在会这么有“童心”，天天抱着那只小猪走来走去就算了，现在还会自得其乐地玩起来了。
    看着两只小猪亲在一起，就像是一只楚清峭，一只云暮雪。
    嗯，原来那只是楚清峭，新的这只是云暮雪。
    它们亲在一起多可爱。
    其实楚清峭新学的两个空间运用，云暮雪也很感兴趣，觉得自己也可以学，并且对自己破界穿梭也很有参考意义。
    空间之术，对谁都属于重要法门，而且楚清峭既然能将空间异能结合隐身变为术法，还能利用玄黄九诀硬生生震荡开辟出一个空间来，这就很了不起，最起码证明楚清峭是有空间规则相适性的。
    但她没去让楚清峭教，在古代传统的认知中，这属于楚家“家传之学”，随意窥探属于犯忌的。可又想学怎么办嘛，还不是只能发妩媚，把楚清峭赶走算了。
    算了，码自传去。
    云暮雪拎着两只小猪，心情很好地回了房，两只都是我的！
    打开文档码了不到一小时，云暮雪心情又不好了。
    一小时了，这里多少字来着？
    三百有没有？
    又卡文了。
    怎么这么难嘛！
    算了睡觉。
    呃不对，云暮雪你纵横天下，怎么能畏难呢！师父就在隔壁,，去问啊，不就是捏捏肩嘛。
    云暮雪带着一肚子不知道想去调戏他还是想问写作的心情，先去泡了一杯茶，堆起笑意进了楚清峭的房间。
    楚清峭正在噼里啪啦码字呢，昨天存了点稿，今天元气满满的马上又要万更了，差最后几百字这章完事。
    身边香风袭来，一杯清茶放在身边。
    楚清峭暂时停下打字，直接就伸手捉住云暮雪的手，mua亲了一下。
    确认了关系真好！
    云暮雪噘了噘嘴，总感觉像是送上门来被轻薄一样……算了男女朋友了嘛。
    她再度堆起笑意，附身在楚清峭耳边：“师父~”
    楚清峭抖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思这才从文档里收了回来，转头看着云暮雪笑道：“是不是又卡文啦？”
    “是啊是啊。”
    “什么难题？”
    咦？这么爽快，不要捏肩啦？还是说刚才亲了一下手就算数啦？
    云暮雪忙道：“我写打斗，比较重要激烈的那种……以前的写法是，有一首诗单道此战……”
    楚清峭：“emmmm……”
    “我也知道现在不能这么写啦！然后呢？”
    “以前其实也有写得很精彩的斗法，不一定是用诗……我知道了，你是因为真实发生的,力求还原，于是感觉描述得干巴巴的，特别难写对不对？”
    “对对对。”云暮雪狗腿似的做捏肩状：“师父好厉害啊。”
    楚清峭甚爽，考虑了一阵子才道：“我的建议是你忘了真实的打斗，比如你当时面对敌人那一剑，怎么考虑的，想了什么后着，这些别管了……一旦想还原这些，肯定干巴巴的啊。”
    “我写自传也要编吗？”
    “倒不是编，算是详略吧……你可以略过这些，用一些气氛烘托或者意境塑造，这更适合你的文笔发挥。自己琢磨一下。”
    云暮雪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我还是现代的书看得太少。”
    “对。”楚清峭说道：“以前看书为了认知世界，现在看书为了学习写作，这是连看的角度都不一样了，再多看看，自有所得。”
    云暮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作势捏肩变成了真捏，笑道：“师父还是靠谱。”
    楚清峭叹了口气：“单论这事儿我可没多靠谱，至少教不了多具体的，还是让你去看名家。老实说这一项我自己都比较弱，反而是你底子还比我好呢，感觉你以后码字比我好多了……我就是个臭混饭吃的。”
    “呸，别人可以这么说你，你自己不许这么说，我父神是臭混饭吃的，我是什么？”云暮雪捏肩的手加大了力气：“真要说青出于蓝，我感觉以后你的实力真要超过我才对，至少现在你玩的随身空间我就不会。”
    楚清峭“咦”了一声：“怎么听着有点酸？”
    “酸什么酸？”云暮雪梗着脖子道：“有本事你就打得过我啊，早说过了，等你打得过我的时候……”
    “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