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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重华山冰芝藏金环 慕州城唐柳遭祸殃(下)

    此后,柳默仍如常随桀风修习,桀风便也经常留意他的气血流动迹象,所幸尚无大碍。
    清漪修行之外,倒多在雪松内研读医书,常常整个白昼皆不出来。
    月余之后,晚间饭毕,忽对柳默神秘地笑道:“你猜我今日找到了什么?”
    “这我可猜不着。”柳默摇头笑道。
    清漪自袖中取出一本药书,翻至一处,指与他看,只见上写着:“尺无、重明、斩刑,神威难撼,独惧佛铃,佛铃透耳穿髓,皆听号令……”
    柳默看得一回,不明其意,道:“这是何话?这般难懂?”
    “这尺无、重明、斩刑便是守护冰芝的灵兽。”清漪道,对着柳默,笑颜如春,道:“我们若找到这佛铃,冰芝必可得。”
    “这佛铃却在何处?”柳默道。
    “我当年曾在重华山脚下遇见一位异人,这千里音之阵便是他授予我的。”清漪道。
    “他如何识得你?愿授你阵法?”柳默奇道。
    “我遇见他之时,他带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病重几死,欲带他上重华山顶取冰芝。”清漪道,“我与他救治,保得一命,是以授我此阵,他那时候曾言道……”
    “所言何事?”柳默道。
    “他说,‘既蒙姑娘救得这孩子性命,这冰芝便留待日后所需之人吧,佛铃我且收着罢了……’”清漪道。
    说至此处,清漪眼中已然光芒四射,笑道:“当时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如今想来,他定是已然拿到了佛铃,本要上重华山顶去取冰芝的!”
    柳默心中已知,此人只怕亦非凡人,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那人现在又在何处呢?”
    “是二十年多前的事,那人也曾告诉我,若欲寻他时……”清漪道。
    说至此处,忽然顿住,自怀中掏出一个金环,仔细寻看。
    “这金环是何物?”柳默奇道。
    “这是千里音阵的金环,他曾说过,欲寻他时,只看金环便知。”清漪道。
    清漪将金环颠来覆去,只见金环光滑如新,既无文字、亦无图案,不见何处有那人所在之处。
    柳默亦拿过金环翻看一回,却也未寻到头绪。
    清漪又拿过来细细翻看,仍是毫无所获。
    “想是他随口一说,娘子不必寻了。”柳默道。
    清漪兀自不死心,拿着金环发呆,细细回想当时情状,然终是毫无头绪。
    晚间清漪躺在榻上仍拿着金环不停翻看,全无一点线索。
    次日更是白日夜间金环不离手,时时左右上下地寻看。
    此后几日亦是如此。
    柳默见她如此,试着引她做点别的事,她便也去,只是做完了,仍是这般翻看。
    夜里柳默抱着她,她却仍拿着那金环思索。
    柳默从她手中取过金环,柔声道:“别再看了,早些睡吧,都熬了好几天了。”
    清漪回身望着他,道:“他既说了这金环能找到他,一定能找到,只是不知这金环的秘密究竟在何处。”
    柳默将金环置于一旁,道:“既一时寻不到,可暂时搁下,日后或许有了机缘,自然便知晓。娘子这样日日思看,哪里吃得消。”
    伸手轻抚她脸颊,怜声道:“这几日,已然消瘦了。”
    “只是看看罢了,哪里就瘦了。”清漪笑道。
    “你这样盯着它,也该看看我了,难道它比我还好看吗?”柳默亦笑道。
    清漪忽直望着他,柔声道:“我正是想要这样每日每日都看着你,才看着它啊……”
    柳默轻轻点头,拥过她,叹道:“我知道……”
    清漪亦环住他,道:“若你能得冰芝护得长生,便可避去那雷霆之劫……”
    柳默又轻轻点头,柔声道:“我知道……”
    扶正清漪,满眼柔情,直望着她,道:“你的心事,我都知道。只是,来日方长,我们定会有好办法的,娘子不必急在一时。”
    又将她拥过,轻抚她一头乌发,道:“我一定、永远、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清漪只静静偎在他怀中,轻轻点点头。
    清月如水,汨汨倾洒在花间树下,透过窗棂,照着一屋恋恋温柔。
    此后柳默修习之时,便不似从前只依桀风所言行来,而是细细询问此法根底,究其缘由,依自身血脉之气改之导之。
    桀风亦已知晓自身所修与柳默气息有违,又见他所行之法确有奇效,是以柳默但有询问,便也一一告知。
    如此月余,倒也相安无事。
    算来已有近三月未曾去慕州探望,清漪便与柳默说知,两人夜间仍乘了青思去往慕州城。
    到得柳府,二更未至,却悄无人声。
    二人跃进府内,却见一片漆黑,竟无一点灯光。
    院中花盆、泥土、椅凳散落,杂乱不堪。
    见此情景,两人皆是大惊失色,不知出了何事。
    柳默清漪忙急急奔往各处寻看,各苑各屋内皆是房门大开、桌歪椅斜、箱笼中物事散落一地,窗纱、床帐亦多有被刀剑砍刺的痕迹。
    二人将各处皆细细寻看一回,竟一人也无!
    上次来时,一切还都平静安然,怎地忽然竟如一座死城一般!
    二人出得府来,站在府门前,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寻。
    柳默忽然瞥见府门上贴着两张纸条,仔细看时,竟是官府的封条!
    二人每次来时,皆走后墙跃入,今日亦是如此,所以不曾见,此时却看得真切。
    不知柳占惹了何等祸事,竟遭此大难!
    此时亦无法可想,只能待天明时寻人问讯。
    二人便仍回至柳府墙内,在院中坐等天明。
    好容易熬到天色微亮,柳默与清漪出得府来,直往秦府而去。
    方走得几步,忽闻身后有人唤道:“二哥、二嫂。”
    二人忙回头看时,却见一人一身孝衣,脸色苍白,婉约而立,正是唐素秀。
    清漪忙上前抓住她手,只觉她手甚是冰凉,此时亦不及顾得,只道:“弟妹,你没事就好!家里究竟出了何事?其他人都在哪里?”
    又见她一身孝衣,奇道:“你这是、为谁穿孝?家中谁、出事了吗?”
    清漪心中焦急,一口气问得这许多,唐素秀却只默然望着她,待她问完,轻声道:“你们先跟我来。”
    说着已转身走出,清漪便忙跟上,柳默亦随其后。
    唐素秀在前,转过几条街道,并不见进得哪一间屋门,行得一时,到得城门,径直走了出去。
    一路上清漪又再问她,她却一言不发。
    清漪细看她,只觉她既不似山间道上见她时温婉柔和,亦不似在柳府中沉静淡然,她脸上既无欢喜、亦无悲伤,似乎完全没有表情,静得就像一湾从不流动的水。
    柳默亦察觉唐素秀有些异状。
    柳府经此番巨大变故,想是她性情也变了些。
    清漪见她如此,不免心中隐痛,便不再言语,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出得城门,唐素秀又往前走了约半个时辰,进了一处树林之中。
    柳默与清漪便也跟着她进得林来。
    又走了些时候,来至一处,树木稍稀少些,略有些空地。
    唐素秀忽然立住身形,道:“到了。”
    回过身时,手中忽多了一把柄长五尺的血红镰刀。
    再看她眼中红光闪现,脸上冷若冰霜,缓声道:“此地便是你二人葬身之所!”
    其声亦冰冷如千年之雪。
    柳默清漪见她如此异状,大吃一惊。
    清漪看她情形,对柳默道:“相公,弟妹只怕是被妖魔附了身,小心点,别伤了她。”
    “我知道,娘子多加小心。”柳默点头道。
    “哼,在我面前做戏做得还不够吗?”唐素秀在旁冷笑道,“真恩爱啊!今日我就让你们做一对短命鸳鸯!”
    话音未落,已然飞身跃起,将血红的长镰挥出,直砍向清漪。
    清漪手中并无兵器,忙向后跃出躲过。
    唐素秀脚下不停,又直劈向柳默。
    柳默袖中长笛已然在手,接住她一击,道:“弟妹,快醒醒!”
    唐素秀退出几步,冷哼道:“弟妹?谁许你这么叫!我自姓唐,与你柳家毫无关系!”
    柳默不知她为何忽然如此,此时便顺着她的话,道:“唐姑娘,究竟出了什么事,是谁将你变成这样?”
    “是谁将我变成这样?哼,不就是你们吗?”唐素秀道。
    说着又一记红镰挥出,却劈向远处的清漪。
    清漪闪身避开来,闻她此言,自觉无言以对,只道:“是我对不起你。”
    “谁要你假惺惺!”唐素秀哼道,“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别闪避,让我杀了你,完成此劫!”
    说着便又一记砍出。
    清漪忙又避开,道:“若能救了你,你真要我性命,我便与你!你如今究竟被何妖魔附了身,我必会救你出来!”
    “娘子不可胡说!”柳默在旁急道,又对唐素秀道:“唐姑娘,是柳默有愧于你,你有仇有怨,只管找我便是。”
    唐素秀冷眼看了看两人,道:“今日你们两个谁都别想逃!我要你们与我唐家满门冤魂陪葬!”
    柳默清漪闻她这番不知前后之言,不明所以,道:“唐家?满门?什么意思?”
    唐素秀此时忽然一改冷面,满面痛楚,眼中怒火燃烧,痛声道:“你们二人不知躲在何处逍遥自在,怎知我唐家已然……”
    忽然哽咽难言,只提起血红镰刀再次扫向两人。
    此次她怒火狂横,那红镰更是烈烈逼人。
    清漪柳默双双闪开。
    清漪忙又问道:“唐家究竟出了何事?”
    那唐素秀却不再答言,只一味向二人狠狠劈至,恨不得将二人立毙当场。
    清漪见她如此,知难再问,便对柳默道:“她神志已失,先想法制住她,再替她解开附身妖法。”
    “好。”柳默点头道。
    清漪自树上摘下一条长枝在手,驱动绛苏剑意,辅以长御剑法,向唐素秀手腕击出。
    柳默则抢至唐素秀身后,长笛点她脑后风府穴。
    清漪所发只是一阵剑气,唐素秀无法以红镰抵挡,只好侧身避开,柳默长笛已至,忙低头闪过。
    清漪柳默又再攻至,唐素秀又再避开,看准时机又将红镰挥出,扫向近处柳默。
    柳默以长笛嗑开,跃身而起,直点她头上通天穴。
    清漪剑气亦已逼至,唐素秀避开柳默长笛,却被清漪剑气所伤,右臂上裂开一个血口。
    清漪见她血迹,一时怔住,忆起芳华村外,初见她之时,那般婉约柔弱,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不禁心痛不止。
    唐素秀见自己难敌,跃开五尺,至一棵大树之下,忽然手拉一根绳索,树上竟掉下一人来。
    那人被绳索紧紧捆住,吊在树上,此时离地不过三尺,嘴中亦堵了布团,脸上多处红肿,身上亦是伤痕累累,衣衫褴褛,此时似乎昏迷不醒。
    唐素秀将一柄血红镰刀架在那人脖子之上,对柳默清漪道:“你们可认得他吗?”
    说着已扯出那人口中布团。
    二人仔细看来,虽然他脸上红肿变形,但仍可辨认,此人正是柳占。
    柳默见状,忙道:“唐姑娘,别伤他!”
    “想让我放了他?”唐素秀哼道,“除非你二人此时便自刎此地,否则……”
    说着已将红镰在柳占脖子上割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清漪见了这鲜红之血,只觉身子僵硬,忙放出银针,刺向指尖。
    “他虽对你有愧,毕竟是你的丈夫,你就暂且放过他吧。”柳默急道。
    唐素秀忽然仰天发出一声痛呼,半晌方恨声道:“我若非嫁了这个禽兽,唐家何至于有此横祸!”
    又指着清漪柳默道:“就是你们!”
    又指着清漪道:“就是你!害得我好苦!今日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柳默见她如此,不知唐家究竟有何祸事,便问道:“唐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家如何了?”
    唐素秀闻他此问,双泪淋漓,愤懑满胸,抬起一手来,对准柳占腹部击去,柳占口中随即吐出一口鲜血,此击必定不轻。
    那柳占吃痛,清醒过来,只嚷道:“饶命、饶命……”
    唐素秀抓起他头发,让他抬起头来,切齿道:“你都对我唐家做了什么,说与他们听听,别让我冤枉了你!”
    柳占方看见柳默清漪立在前方,忙对他二人喊道:“二哥二嫂,快、快救我!”
    唐素秀扬起手来,一掌已然掴下,怒道:“谁也救不了你!快说!”
    柳默望着柳占,沉声道:“三弟,你究竟对唐家做了什么?”
    柳占望了望唐素秀,眼中尽是惊惧之色。
    唐素秀手上使力,红镰已然又割出一道血痕。
    “我说、我说……”柳占忙道。
    这柳占开口,竟说出一段骇人听闻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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